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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部分阅读(6/7)

辑后才呈现的,或者,她尚未发现另外一个自己。一个人为什么会在对折之后变成迥异的心,像童话中,凶险的王后站在镜前,看到的却是白雪公主。

电影的法,翻开字幕……

我还记得自己遇到的第一次求婚。c用指着战利品,要送给我。蚂蚱挣扎着蹬踏……它中毒般,慢慢吐嘴角的绿。我不喜这个礼。蚂蚱像是火车,尤其两个探照灯的睛――像那短短的火车,连同它节的、灰绿的漆。我讨厌它的门齿,侧的细刺。c随手一扔,蚂蚱的侧升起两团雾,飞走了。我继续用狗尾草编兔,长耳朵、短茸茸的绿兔挂在那么细的草秆上,像签上的烤。c在旁边说了一句话,我没听清楚。他的声音很低,低过告密者的耳语。我抬看他。停了一下,他重复了他的话:“你嫁给我吧。”

c的肤上有一油,是包住熟的草黄纸渐渐洇的那油质。这油质不应现在一个孩脸上,不知是不是早熟,使c提前领略了青期的光彩。当他说,我心平缓。c是我日日相见的同桌,而我的情一定要伴随好奇心的。我没有立即否决他的提议,于另外的考虑。

我势利地心算自己的婚嫁。c要求一件二十年以后才能兑现的事,它会被太多变数修改。但现在答应他,我上就能享用好。c家住四层,正对广场,坐在他家的后窗边,直接可以看到周末放映的天电影,不受蚊、寒冷与挡在前面的人影扰。如同剧场里的包厢。

狗尾草的很细,又柔,易于弯成指环,无名指。这枚草戒指的绿,很像蚂蚱吐。我八岁,中电影的毒,黑暗中舞的光线足以让我卖未来。从c这里学习的情连同背叛,都是假的,不过电影中的剧情而已。似是而非的小新郎在笑,四环素牙。

坦克,飞机,雄纠纠前着的军队,钢盔下看不清的睛,筒鞭上革的光亮……那么沉的暴力附着在一面幔布上,这不是奇迹吗?五天以后,我坐在c家里,肘支在窗台上,看一战争片。硕大的光之下,观众相互挨近的脑袋,仿佛屋乌蒙蒙的瓦片。

那些演员,多么勇敢,不介意他们的孔千百倍地放大。的睫,坑一样的鼻孔……被描述得似乎可怕的场景,影片中却自然而好。镜只呈现女演员两片鲜艳滴的嘴,她甚至更加诱惑,不会令人产生血盆大的吞噬。这是因为,一切都被均匀地放大,维护了之间的均衡。一滴泪,冲垮了小人国的稻壳舞台――小人国和大人国,因其人之间在比例上的大反差,才让我们震动。电影中的世界,似曾相识,又带有妙的陌生

电影呈现给我视觉的极限――不可预料的幻境和天籁,还有最暴力彩的场面和灾难,我也是从电影中领略的。即使和千百名观众一起承受恐惧,我也不能减弱心理压力。而那些电影英雄不断历险,刚从蟒或杀人狂旁边逃生,下一个镜,他们已经在篝火边炊饮、吻或熟睡――即便危险再次蹑足靠近。现实生活中的惊惧,只需一次,我就会被终生恐吓,反刍在伤害里。电影让我有幸和英雄一起,参孙般复苏力量和勇气。

作为一个大的胃,电影完成两个小时之内的消化。主人公注定在两个小时以内悲生死,天注定在两个小时之内落尽繁。漫长情不需要相应的折磨和考验,一百二十分钟,他们在短暂里括了永远。殿变成七千二百秒以后的废墟。有时候几电影都是同一演员任主角,那么你可以看到其中的法与摧残,时间的腐蚀剂如何作用。等不及逝如闪电的光,电影让你注视着一个人瞬间老去,他的酒糟鼻、或泡或陷的,他绝望之后的宁静。二个小时的消化。我觉自己正通过黑暗,通过微而蠕动的……二个小时以后,我将作为废,被排到电影以外的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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