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园已经开始凋败。凤梅眶里着想念的泪，她的上肢断了手，下着血，痴情地，等未来路上心思叵测的表哥。

大概，幸福对一个少女来说，是难以作为秘密保存的。几天以后，凤梅不仅承认私情，还讲到嫂的习惯――每星期五晚上她必有所要求，那是表哥告诉她的。凤梅说：“表哥只我，我也非他不嫁，等他离婚了，我们上结婚。”她吃吃地笑，然后俯在我耳边低语：“男的怎么那样呢？”她讲起令人尴尬又心的细节。想起凤梅曾经声声喊冤，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能那么理直气壮。这时，她完全忘却残疾的痛楚，沉浸在的享乐回忆里。

不知怎么摆脱她的恳求。15岁我因伤住烧伤科病房，漫长而收效甚微的医治过程令人沮丧，我的兴趣转移到观察病友，，看到那些与自己同样遭受残损的也许能缓解焦虑。

凤梅残破的手被纱布重重裹缠，两个拳击手式的大坨，使她不能自己吃东西，不能自己上厕所，事事要人服侍。烧伤科中许多人行动不便，护士忙不过来的时候我去帮忙。凤梅没完没了地吃，喝，拉撒。我给凤梅削苹果，她一次至少吃三个。从没收到过这么多问品吧，她简直像过节，我替她的胃不好意思，她丝毫没有一个少女病人应有的优雅的虚弱。凤梅每天两次大便，淤积的使她胃繁忙，我们经常听到她放。如果壶拿得不够及时，她会失控地到床上。我渐渐失去了最初的同情，长得不好看，还说蠢话，凤梅微胖的制造太多麻烦。我其实嫌恶凤梅，照顾她是为了让自己更讨护士阿姨的喜。有一次我没有及时拿来壶，我的从容里暗一惩罚。壶没有接应上，当着我和同室病友的面，她掀开被，呈弧线来。

上课铃响起，我打开铅笔盒，赫然看到一条硕大的绿豆虫。震动使它转变方向，从到脚两排绵延的腹足。霎时，惊恐让我脑空白，濒临爆炸。然后，我吓哭了，但不能哭声破坏课堂纪律。数学老师不喜我，她跟我说话带着明确的厌恶。她是我至今所知的态度最鲜明地讨厌我的人，她毫不掩饰。我对她的恐惧逐渐和数学恐惧糅合在一起。我曾装病缺课躲她，越发跟不上教程，傻一样看着莫名其妙的公式，成绩拖了全班后，当然更增加了她的反。同桌的恶作剧似乎是暗合她心意，她格外温和地鼓励那个顽男孩回答问题，丝毫不理睬我的颤栗。我一直哭，不知怎么停止。我缺少一个哪怕是象征的安。我持无声地哭满了整个一节课，虽然到后面，持的毅力远远超过悲伤。领会了数学老师的默许，下课铃响之前，同桌用圆规几次扎我的，低声说：“你等着。”利用课间，似乎于对我的补偿他报复了那条虫。他趁虫向外爬的时候用力下铅笔盒的盖――变形挤压，它被斩断，逃来的是和小半截腔。那是一条隶属妇科的虫，它的很像儒艮――就是被手称为人鱼的动，它的腹足如同增的。我的铅笔盒成了盛敛它残肢的棺材，我满脸泪痕，不得不自己把它扔垃圾。这桩小事留给我这样的不实印象：我的自尊被女老师伤及，而我同时迫使一条妇科的虫去死。那个肇事的小男孩，正衷于和伙伴打闹，他和此事牵扯甚少。

另外的例来自若叶。若叶品学兼优，成绩总是位居年级排行的前列，不仅如此，她还会拉二胡，才艺和长相超人们对于好学生的要求。我还记得她穿着红裙在联会上表演的样。她的命运瞬间改写。学校组织游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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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必须承受的伤害吗？女成长，要面临那么多险境。淘气的男孩以恐吓胆小的女生为乐，权要人不断瞄准新的尤――这是成功的标志。侵犯甚至从童年就开始，我从未忘了那些恐惧。

后来凤梅破绽。她向我请求：“你给我表哥打个电话，就说我来月经了，让他给我拿卫生带过来好吗？”我惊讶又羞耻，难以想象这话怎么能对一个男启齿。凤梅安我：“没关系，他都结婚了，什么都懂。”问题不是他懂不懂，是我难堪。我直觉地判断，凤梅有隐情，因为她毫不避讳让表哥了解自己的生理周期。

凤梅嫂陪床了两天，她的好妒使我增加了对她的关注，但她太普通，让人迅速忘记她的长相。我对她表哥印象些，他探视的次数勤，那个中年男人有张微微涨的方脸，下泡浮起，看人的时候歪着脖。

你的是个仙境（2）

凤梅的手指碾了衣设备中。从她后来的哭诉中，我们得知，悲剧起源于嫂的多疑。凤梅从农村来城里投奔表哥，原来餐厅服务员，但餐厅离家近，表哥工作的派所离家也近，无端猜测的嫂为避免两人中午偷情，执意把凤梅调到离家远的、附属于自己单位的洗衣房，以便监督。半个月后，凤梅事了――不满19岁，她被碾断6手指。